厦门脏臭旱厕变身花园式公厕 折射变迁

    【影像记忆】

    厦门早期的旱厕。（供图/市市容环卫处）

环岛路上的环保公厕。（本报记者 王协云  摄）

    【旧闻新读】

    农村填茅坑建公厕

    1958年6月17日，《厦门日报》2版刊登消息《郊区普遍新建公共厕所》，报道了本市郊区农村填茅坑建公厕的最新成果——拆除填平茅坑2518个，新建公厕222个。当时在许多村庄，填茅坑建公厕被视作“大工程”，它不仅大大改善了环境卫生，消灭了蚊蝇孳生地，还有利于增积肥料。新建的公厕，一般都符合卫生要求，有的贮粪池和取粪池都密闭，部分公厕还设有专人保洁管理。（整理/本报记者 苏媛）

    “早些年，谁能想到厕所还可以这么上！”让年届七旬的高秀英老人发出感慨的，是新家安装的一款用后可自动冲洗的坐便器。上厕所，这件最私密的事情，却折射出时代的变迁。

    拉粪车工人的辛酸记忆

    如果时间倒退四五十年，问问住在厦门港的人，每天早晨是什么声音惊扰美梦？得到的回答往往是倒马桶的吆喝声。

    “家家户户都要倒马桶，遇到台风天，拉粪车没有来，那就苦了。”汪锦树老人今年77岁了，穿梭在大街小巷的拉粪车，像老电影的片段，深藏在他的脑海。

    市市容环境卫生管理处处长许联顺在环卫系统工作了几十年，他出生于环卫工人家庭——父母都是环卫工人。解放之初，他的父亲，干的就是环卫工人中最脏最累的活儿——拉车收运粪便。

    “每天清晨四五点，父亲就要拖着粪车上路，挨家挨户地吆喝‘倒屎倒尿’”，许联顺说，那种粪便车是一种独轮的人力板车，车上安着一个巨大的木箱，家家户户的秽物就收集到这个箱子里运走。

    解放之初，厦门的道路很糟糕，到处坑坑洼洼，粪便车走在这样的路上，木箱中的粪水来回晃荡，会发出如同打鼓一样的嘭嘭声。

    当时环卫工人社会地位地下，拉粪车的工人更是被人瞧不起。工人自己也羞于直白地提及这份职业，于是就根据粪车行进时发出的声音，管自己叫“拉嘭箱的”。这其中的辛酸，除了拉粪工和他们的家人，外人很难体会得到。香臭之间的尴尬往事

    许多老厦门还记得一句笑话，解放之初的旧公厕是“一笑、二跳、三叫”。这“一笑”就是说，那时的公厕都是敞开式的，如厕时经常面面相觑，相视尴尬一笑；“二跳”是说公厕里污水横流，只好用跳着进出；“三叫”说法不同，最常见的版本有两种，一种是说老鼠蟑螂肆虐，女同志常常受到惊吓，另一种是说公厕指示不清，男同志会走错门发生误会。

    当时，带独立厕所的住宅极少，厦门市民经常要排队上这样的厕所。就是这样的公厕也少得可怜。上世纪80年代以前，厦门全市只有40多座城市公厕，基本上都是简单的旱厕。

    厦港片区有一条路叫“太平桥”，上了年纪的老人都还记得几十年前那里曾经有一段“香”与“臭”的“对峙”。汪锦树清晰地记得，太平桥路口的两边，一边是炒花生的摊点，一边是公厕。在他记忆中，每天清早，卖炒花生的把摊子支起来，炒花生的香味飘得老远。可是，那个上没屋顶下没盖的旱厕，臭味也能飘很远。炒花生的老板手艺好，名声大，买他的炒花生的人很多。于是，这个臭公厕的名气，就跟着花生摊的香气一起传开。

    越来越干净的公共厕所

    1981年，随着厦门特区的成立，政府开始对全市的公厕进行改造，加盖三级化粪池，实现无害化管理。经过三年的不懈努力，市区98%以上的公厕都改造完成。同时，还建立了管理责任制，制定了卫生、作息、价格等相关的标准，管理的范围也从开元、思明两个老市区扩大到湖里、鼓浪屿。

    从那时起，厦门的公厕越来越多，也越来越干净漂亮了。汪锦树说：“我第一次看到湖里的华昌公厕，怎么也不相信那是一间厕所，像花园，像宾馆，没有臭味，还有音乐。以前真是不敢想啊。”

    同样是从上世纪80年代开始，厦门有独立卫生间的住宅越来越多，居民自家卫生间的变化也是日新月异。上世纪80年代末，还在上中学的邱丽华搬到了江头的新小区，家里有了独立的卫生间。后来邱丽华搬了三次家，每搬一次，卫生间的面积、档次都会相应提升。最近这一次的新家装修，她把很大一部分精力都放在了卫生间上。在她看来，洗漱、沐浴、如厕、化妆都要在卫生间里进行，这是家庭生活中最为重要的场所之一。